返回06 珠花  小僧执剑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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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那绿衣结髻少女秀白纤手轻轻一握,掌心核桃便尽数化作碎屑,少女自掌心捡出一个核桃碎屑,气运丹田,手腕作劲,指尖轻轻一弹,只见柔荑散开,夹着的一片核桃碎屑便长了眼似的,向着南一身上飞去,南一只觉手臂轻酥酥一痛,心下登时大惊,抬头四望,便见了立在栏杆侧的绿衣少女,少女一双秀眉,眉下杏眼含笑,两颊梨涡深深,双唇微抿,正一脸期盼地看着他。

南一心中稍安,心想:原来是盗门的云嬅小姐。

只见那盗门绿衣少女正抬手轻挥,唤他上楼,南一见她邀请,自然不好转身离去,想着当年天门关下,自己仗剑救她,想来盗门豪气,她也不是那等听信风言风语的人,便坦然上楼。

他却不知,剑宗嫡女正走进来,恰瞧见这一幕,见楼上那绿衣俊俏少女招呼他,而他竟坦然而去,不由得蛾眉一低,明眸微暗,似乎含泪,手中长剑紧握,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忧伤,顿时想要拂袖而去,却听剑侍银刃伸手指着坐在一侧洒然饮酒的文一指,惊讶道:“小姐,文长老也在。”

文一指当年靠一剑挑尽平淮杰而名扬江湖,被奉为天门关最张扬的长老,天门关上下无人不认得他。

他于天门关内亦对众弟子教导有加,无论是剑道还是人品,天门关男女弟子皆对他教导有加,故而见他在此独自喝酒,剑宗嫡女萧玉棠立刻上前,文一指眼尖,见了她,忙握住酒壶,问她,“你怎么来了?你是一个人来的?你爹放心你独自出来?”

萧玉棠轻轻摇头,“我爹派了人在武僧堂接应我。”

“武僧堂?”文一指不解地看着萧玉棠。

萧玉棠眉心轻蹙,幽幽道:“我爹他,他说,南家怕是不好了,我剑宗嫡出又一向被支系忌惮,爹要我退了与南一的婚约。请江湖上极有德行的水月禅师做中间人。说到底,婚约之事,南一不知道的,是当初我倾慕他少年英豪天纵英才,才要求我爹去南家求婚约。如今,求婚约的是我剑宗嫡系,要退婚的,也是我剑宗嫡系,我只恨我剑宗无能,压制不了那支系,任他们猖狂,害了南一。”

文一指笑道:“天做主。佛家讲受此一报身,活在世上,落在尘网,便受天命主宰吧。你剑宗嫡系也不是在你爹手上败落的,十年前便你爷爷固步自封时,便有落败迹象了,你爷爷的固步自封的因,结出的恶果,落在了你们身上而已。不要自怨,当年你爷爷也有不得已之处。”

萧玉棠苦涩笑笑,“再差的剑招,落在内功深厚的人手里,也能克敌,再好的剑招,给不学无术的人使用,也是一文不值。说到底,是人的问题。我剑宗嫡系如今变成这副不成气候的模样,我不信没人能化腐朽为神奇,不过是,我爹不是有能耐扭转乾坤的人。凶吉在人,盛衰在人,不在过去之因。”

文一指不置可否地笑笑,“你竟然这么想。这些年过去,你这个怨天尤人的小弟子倒是变了不少。”

萧玉棠闻言秀眉一蹙,幽幽叹气,银刃接口道:“多少英雄豪杰想求娶我家小姐,我家小姐看也不看一眼,如今南家眼看是要衰落了,我们小姐却不肯看开,还想痴心待他,方才在外头看见他……”

文一指闻言心神一动,问道:“你们方才瞧见他了?”

萧玉棠点头,“是啊。”想起南一方才藏头掩迹的模样,萧玉棠目中划过一丝不忍,眉目如愁雾飘渺一般,痛惜道:“当年,他是多么龙行虎步之人,如今处处躲藏,狐踪鼠迹,处处闪躲,若他愿意,我带着嫁妆与他隐居江湖之外,空谷之中,不管冠世一剑,不管剑宗嫡系来日传承,只与他厮守一生,我也甘愿。”

霜刃哼哼一声,“小姐待他深情,他却见到楼上那俊俏少女,便径直去了。丝毫不念当年天门关内,我家小姐日夜看他练剑,为他擦剑洗剑,晾晒练功服之情,纵我家小姐没有说过什么,但剑宗百宗会上,老爷也微微透露过已经联姻的事,他却,他却一封信都没给小姐写过!哼!何等负心!”

文一指万万想不到,天门关内戒律森严,这两个弟子竟然暗中接触如此之深,不过随即便释然了,毕竟萧玉棠是文如鬓这个痴情女的徒弟,文如鬓一向不管弟子们情爱之心的。

萧玉棠正呵斥霜刃多嘴,一名便服侍卫便走到这里,低头躬身,“我家主子请您至楼上一叙。天门关下,将珠花射在山门之上的,便是咱们。”

文如鬓当年被平淮旧主辜负,那平淮旧主弃了他妹妹,迎娶了江湖第一美女,飞刀门少主,气的文如鬓孤身独立天门关凌云峰上,想从峰顶一跃而下,文一指大怒,仗着年轻气盛,独自持剑下山,于平淮旧主与飞刀门大婚宴会之上,一剑出鞘,剑气削过,满堂红缎朱带喜袍纷纷碎裂,平淮之人皆冲上去厮杀,文一指一剑而出,混战众人,当日一剑挑尽平淮英豪,边战边饮婚宴上的美酒,此一战,被江湖书生记下,广为传扬,自此“手握千杯醉不倒,千里平淮一剑挑”的名声便传开。

平淮旧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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