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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我说呀,那些人还真可能是天兵天将呢,一定是玉皇大帝见哪吒有难了,所以派神仙来救他了,你说是吗,秦老大?”

秦守仁听出了冯德贵话外之音,笑了笑,不接茬。

冯德贵见秦老大不接话,有些尴尬,又追问了一句:“你说是不是啊?”

秦守仁只得回应:“我看我还没烧糊涂呢,你们倒是满嘴胡言乱语,什么玉皇大帝,天兵天将,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嘛,那些人一定是青峰岭的山贼,他们的大当家的被抓了,当然要拼死相救啦。”

“可我当时跟苟顺都站在高台上,那个死囚咋跟你二弟长得这么像呢?”冯德贵一边说着,一边观察着秦守仁的神情,他若是眼神闪烁,慌里慌张的,那就说明其中有鬼。

秦守仁一听,面红耳赤地同冯德贵争辩开了:“那人的脸都被打成血馒头了,你还认得清他是守义?冯爷,这话可不能乱说,我家守义是离家三年了,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呢,你怎么能把一个抗日分子,一个死囚同我家守义连一块儿呢?我承认,我家守义以前是爱惹事,曾经杀了你们家的那条狗,打过苟顺,可那些事不都是他年少轻狂时惹的祸吗?我爹活着的时候没少教训他,我也经常给他敲木鱼,常常告诫他,守义虽顽劣,可不至于去干杀人的勾当吧?冯爷,你也是看着守义长大的,你说他能是那个一口气杀了五个日本人的抗日分子吗?”

秦守仁以攻为守,把球踢给了冯德贵。

冯德贵一听这话,也没法驳斥秦守仁,只能点点头:“是啊,是啊,你二弟虽说有时犯浑,但还不至于干出这么出格的事,哎,你二弟和你儿子最近有消息吗?”

秦守仁摇了摇头:“我就当这两个秦家不孝子死了。三年前,这叔侄俩说是去山里打猎,可这一去就杳无音讯了,不知是碰到猛兽给吃了,还是迷了路饿死在林子里了,这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的,孩子他娘一想到这事就掉眼泪,唉,这都是命啊!”

“你后来就没去找过?”冯德贵听秦守仁这么说,也觉得蹊跷。

“怎么没去找?我自个儿都去找了大半年的了,附近的山里都跑好几遍了,还让七大姑八大姨帮着一起找,可连个尸首都没见着,唉,不去想了,随他们去吧!”

“唉,秦老大,你也别太伤心了,好好养病吧,我们走了。”冯德贵见秦守仁态度坚决,知道问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,便起身告辞了。

“好好好,不送啊,噢,等等,月茹啊,你去柜子里拿两包化瘀粉给冯爷和苟顺带上。”

“哎,秦老大,你还真是客气。”

“我看你们这脸上的巴掌印到现在还退不下去着,估计这伊藤的手上有内毒,不治的话,可能还得肿个把星期,把这化瘀粉带上,每天洗完脸后涂在脸上,过两天就消肿了。”

“秦老大,还真是让你费心了,好好好,你快躺下吧,谢谢弟妹啊!”冯德贵和苟顺二人拿着两包化瘀粉走出了秦守仁的家。

秦守仁躺在床上,长舒了一口气,终于把这两个讨厌的家伙给打发走了,目前看来,就算是这两家伙有心加害他们一家子,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真凭实据,天底下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,何况他已经极力否认,要想以此为把柄诬陷他,拿捏他可没那么容易。

秦守仁又禁不住担心他这个二弟,刚才看见他浑身是伤,满身的鞭痕,血迹斑斑,胸前和腿上还有铁钎子烫的烙印,他想象得出那些没心肝的畜生是怎样折磨他的二弟的。一想到守义在牢里所受的罪,吃的苦,秦守仁的心就像是撕裂了,他眼睛一红,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,越想越难过,越想越心疼,越想越憋屈,竟开始抽泣起来,他怕他的哭声引起瑛姑的注意,便咬着被子的一角,强忍悲痛。

月茹走到床边,轻抚着守仁的背:“孩子他爹,你别憋着,想哭就哭个够吧,这些年,你过得太不容易了。”

月茹的话像是催化剂,让秦守仁这个七尺汉子难以自制,泪水像是开了闸似的一涌而出。

思惠和思明喂完了猪回来了,推开房门,见父母二人正哭天抹泪的,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两人面面相觑,在他们印象里,他们的父亲再苦再难都没掉过眼泪,如今看见父亲哭肿了眼睛,那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事:“爹,娘,你们怎么啦,什么事这么伤心啊?”

“没什么。”月茹抹了抹眼泪:“猪喂完了?”

“嗯,喂完了,猪草也割好了。”

“你们洗洗手,我给你们蒸窝窝头去。”

思惠轻轻地跟在母亲身后,小声地问道:“娘,我爹他到底怎么啦?”

“今儿是你爷爷的生日,昨晚你爷爷托梦给你爹了,你爹想他爹了,想着想着就哭了。”月茹胡编了个理由。

“可往年我爷爷的祭日也没见我爹哭得那么伤心。”思惠小声嘀咕着,她知道月茹是在敷衍她,既然爹娘不愿告诉她实情,那她也就不必非要打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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