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我。
然而,当我再次抬起头那一刻,脸上再也没有了寻医问药的慌张,什么PTSD、什么创伤后遗症这一秒似乎都不太重要了,我只是扭过头问了一嘴:“我衣服呢?”
我记得当时安妮是怎么离开房间的,她慢慢后退,用身体贴着墙壁侧身往外走,等推开了房门,一个跨步立即窜了出去。
“怎么了!”
门外的大夫赶紧冲了进来,此时我才转过头,半扭着身回头看了一眼,问道:“我很可怕么?”
那一瞬间,我在窗户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脸,这张脸和平时不太一样了。
以前的我,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流氓德性,说是大哥都抬举我;
后来,顶多就是仗着身上这件西装开始有了点气质;再往后就属于是真正杀人了以后,才会在急眼的时候流露出杀气。
眼下?
我变了。
普通的表情不怒自威,哪怕什么话都不说,身上也会涌现出一种‘势’。
我已经不再需要衣服、金钱、奢侈品、枪械、军队的衬托了,哪怕是一个人就穿着病号服,也具备了让人一眼看出这是个枭雄的气势。
而且,我能压得住这股气势。
“许,许先生……”
邦康医院的大夫已经不大敢和我正常对话了,他这个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主动降低了自己的档次,以一个下位者仰望着的神态询问:“您,哪不舒服么?”
我的回答是:“从没这么舒服过!”